Nice. France.

在到南法的路上經過 Oslo,就決定利用轉機的幾小時到城裡晃晃。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麋鹿肉排和馬鈴薯,拉著行李箱拖曳過石板路開始溜搭到人多的地方。海邊看起來好像很遠,但是在星期天空蕩的街道上看著小孩和狗走著走著就到了。

北海沒有味道,空氣也不潮濕,只是一片湛藍,遠遠可以感覺到。

到了海邊人就多了起來,我就慢慢往回走,一個老太太跟我問路,我說我完全沒概念,只是亂走。她指著我的行李箱,不敢相信大熱天有人這樣折磨自己。

晚上九點多到了 Nice。到旅館喝了半杯啤酒就睡了。一大早被雨聲吵醒,想到過年時的台北,空氣中仿彿有爺爺的菸味。

在當地雇用的攝影師見到我時頓了一下,他以為看我名字想說我是亞洲人,我說我是沒錯。他說我長得不像,我說這我沒辦法。

結果本來預期輕鬆的拍攝行程滿了起來,傍晚才能在海邊散個長步然後擠進又小又擠的餐廳裡聽服務生用破英文介紹小黑板上固定的菜單。我盡量前兩天自己行動,因為之後遇到同事免不了要一起出去吃飯喝酒。出差的英國人老是點高級的酒招待彼此,而且一吃就是三個小時。誰有這種時間耗?

結果想是這樣想,還是跟他們開心地分了兩瓶 Savennières 聊到半夜。五個英國人話匣子開了卻不像一般美國人那樣缺乏幽默感,對於我的笑話也非常捧場(可能是酒的關係。)而且跟文字記者聊天本來就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總是有吸引人的故事可以分享,所以聊開了就忘了時間,直到窗外開始打雷閃電,我才匆匆冒雨穿過無人的街道回到旅館。
之後就開始失眠,吃了藥也沒用。開始剪接結果電腦沒辦法負擔大量的 Red Camera 影片檔案,剪接軟體跑不起來。然後聽同事說六月在德國 Hannover 的工作取消了,既然我人會在德國度假那星期可能改派我去倫敦或是科隆。 

啊對了,下星期去溫哥華兩天可以嗎?我說我現在失眠什麼都沒法想,窗外濡濕街道的狗在叫,對面房間的嬰孩在哭,我只能認真想明天早上要在哪裡吃早餐,除此之外啥事都不能做。

你再來幾天不是要去巴黎嗎?我說沒錯,但現在很後悔,只想飛回紐約好好睡一覺,一個人旅行這麼久才終於在南法的小旅館發現自己會認床,但這一切都來不及了,窗外的天空已經微亮,看來今天會是個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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