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May, 2018

Jardin du Luxembourg. Paris.

住在聖母院旁邊的河岸是一個荒謬的決定,深夜的時候可以到塞納河邊散步和喝酒抽大麻的年輕人混在一塊吹吹晚風聽音樂,但是一早七點半會被聖母院和旅館對面聖尼可拉斯教堂的鐘聲吵醒。一共十四響讓人不驚醒都難。 平日上午索性找一家在河邊不是很忙的咖啡館(有點難度)整理筆記寫點東西,店裡人多起來的時候就離開去看一些景點,下午吃點東西然後在公園看書小睡,五月的巴黎把我曬昏了,累了就走回旅館回一些工作的瑣事,傍晚再出去喝杯 1664 改一下劇本,快到午夜有晚風的時候再到喝邊散個長步,因為不抽菸所以散步的時候少了點事做,只好帶著耳機聽 音樂但最後因為想聽人群說話的聲音所以都只掛在脖子上。 四天下來只要一個鐘頭之內走路可以到的地方都用走的,只坐了兩次地鐵。在 Montmarte 晃了一整天之後找到一家空蕩的餐廳喝 Rose ,街頭藝人不斷播放 Non, je ne regret rien ,在腦中揮之不去,連寫東西都卡住了。突然有點惱怒,決定一口氣走一個半小時的路回到到河岸,石磚路徹底毀了我的 Clarks 。 在尼斯的時候跟攝影師學了一兩句點咖啡用的法文,就不要臉的到處用。偶爾會問問旅館的人哪個餐廳比較好,但最後還是寧願自己亂走找一家人少的餐廳。服務生出乎意料對我態度都不錯,看我ㄧ個人可憐有時候還會跟我聊天。喔你住在紐約啊?常來歐洲嗎?紐約很多元吧?我說是啊。你在巴黎長大,會想搬到別的城市嗎?想去倫敦學英文啊,來紐約可以學正宗的 Italian accent 。平常討厭人群,但是一個人獨處我就喜歡跟身邊的人閒聊,感覺比較沒有壓力。 星期天下午在一家餐廳吃了烤魚和一杯 Sancerre 白酒。走到 Jardin Luxembourg 躺著讀雕刻時光。一對情侶也加入我躺在同一張石凳上,哼著溫柔的法文歌。身旁有兩家人在幫小孩慶祝生日,不斷有生日氣球爆炸的聲音,有個小男孩想爬上我腳邊的樹,還把他妹妹也拉進來,他們一邊玩一邊轉過來用困惑的眼神看我。 不遠的公園廣場開始現場演奏,一位戴帽子的老先生對我說了些法文,想問我可以不可以拿我腳邊的椅子,我說當然可以。他就把椅子拖了一公尺遠,一個人坐下對著花園發呆。我站起來拍拍鞋子上的砂,老人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繼續對著修剪整齊的花蒲發呆。 這都是很無聊的事情,寫下來因為這些不是照片可以記錄的,如...

Nice. France.

在到南法的路上經過 Oslo ,就決定利用轉機的幾小時到城裡晃晃。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麋鹿肉排和馬鈴薯,拉著行李箱拖曳過石板路開始溜搭到人多的地方。海邊看起來好像很遠,但是在星期天空蕩的街道上看著小孩和狗走著走著就到了。 北海沒有味道,空氣也不潮濕,只是一片湛藍,遠遠可以感覺到。 到了海邊人就多了起來,我就慢慢往回走,一個老太太跟我問路,我說我完全沒概念,只是亂走。她指著我的行李箱,不敢相信大熱天有人這樣折磨自己。 晚上九點多到了 Nice 。到旅館喝了半杯啤酒就睡了。一大早被雨聲吵醒,想到過年時的台北,空氣中仿彿有爺爺的菸味。 在當地雇用的攝影師見到我時頓了一下,他以為看我名字想說我是亞洲人,我說我是沒錯。他說我長得不像,我說這我沒辦法。 結果本來預期輕鬆的拍攝行程滿了起來,傍晚才能在海邊散個長步然後擠進又小又擠的餐廳裡聽服務生用破英文介紹小黑板上固定的菜單。我盡量前兩天自己行動,因為之後遇到同事免不了要一起出去吃飯喝酒。出差的英國人老是點高級的酒招待彼此,而且一吃就是三個小時。誰有這種時間耗? 結果想是這樣想,還是跟他們開心地分了兩瓶 Savennières 聊到半夜。五個英國人話匣子開了卻不像一般美國人那樣缺乏幽默感,對於我的笑話也非常捧場(可能是酒的關係。)而且跟文字記者聊天本來就是一件輕鬆愉快的事,總是有吸引人的故事可以分享,所以聊開了就忘了時間,直到窗外開始打雷閃電,我才匆匆冒雨穿過無人的街道回到旅館。 之後就開始失眠,吃了藥也沒用。開始剪接結果電腦沒辦法負擔大量的 Red Camera 影片檔案,剪接軟體跑不起來。然後聽同事說六月在德國 Hannover 的工作取消了,既然我人會在德國度假那星期可能改派我去倫敦或是科隆。   “ 啊對了,下星期去溫哥華兩天可以嗎? ” 我說我現在失眠什麼都沒法想,窗外濡濕街道的狗在叫,對面房間的嬰孩在哭,我只能認真想明天早上要在哪裡吃早餐,除此之外啥事都不能做。 “ 你再來幾天不是要去巴黎嗎? ” 我說沒錯,但現在很後悔,只想飛回紐約好好睡一覺,一個人旅行這麼久才終於在南法的小旅館發現自己會認床,但這一切都來不及了,窗外的天空已經微亮,看來今天會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