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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April, 2018

Kyobashi. Tokyo.

我們快速地結束了香港的拍攝行程, Dan 飛峇里島,我飛東京。最後一天我們在中環的計程車上簡短地討論五六月的旅行計畫,還有這樣瘋狂沒有停歇的拍攝行程是不是讓我們感到疲倦。在簡短的抱怨之後,我們同時想到去年暑假在智利的拍攝,那真是一趟完美的旅程,他說,是我出差中最好的。然後我們想到南半球的冬天,我第一次一個人出差拍攝是在一六年的夏天,在紐西蘭南島的基督城,那時連班機延遲都非常新鮮有趣。 然後才想到我已經邁入這份工作的第三年了。不是自己想說要在三十歲前辭職然後專心寫作的嗎?三十歲的生日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了,印度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等明年二月巴塞隆那之後吧,可是那樣我就三十一了。我怎麼還像一個二十歲的人一樣不痛不癢的想著自己的未來啊? 在飛東京的飛機上看了一個電影,裡面有一個小男孩去抱他的爸媽,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哭了,很難過的那種。想到以後自己可能的小孩,一些零碎的畫面。 既然是臨時自己決定來東京,我就只計劃跟一兩個老朋友見面,結果下飛機才發現除了一個高中老同學還在,其他人都離開了。上一次來還不到半年,東京有這麼不適合久住啊。然後一個美國的老朋友突然告訴我她在銀座來取拍戲用的木偶。基於禮貌我說星期五可以喝個咖啡,她說應該一起吃個飯,我說午餐,她說晚餐,我說好,她說下午乾脆一起去淺草轉轉。我說要想想。 她叫 Ciera, 是我畢製的女主角,戲演得很自然,也沒有一般學生製作女演員的那種帶有侵略感的氣質,更不像一個 Montanna 來的人那樣咄咄逼人。所以不是我不想跟她相處超過一杯咖啡的時間,而是我在畢製之後除了寫了一個半調子的電影劇本之外就再也沒做過跟電影相關的事了。這兩年根本只有在乾枯的飛行中不斷重複改寫故事大綱而已,所以是對自己的失望造成無法面對大學時期一起拍片的朋友。換句話說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難道三十歲之後就會無法面對以前無憂的自己嗎?別人應該也會這樣。但是想想我寧可這樣掙扎也不想放棄自己想做的事。 這樣好了,早上混進個京橋的小咖啡館跟銀行的上班族湊熱鬧,整理一下筆記,散一個長步到築地市場,然後讀一點小說再決定要不要到淺草。 對,就是這樣,這種事不能急。五月要去德州 Austin,六月去德國 Dusseldorf,一個月一個月來,對自己誠實一些。提醒自己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