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恐懼的過去鬼魂
他醉了,開始問我有關信仰的事情,“Do you believe in ghost?” 他問。 我們開始瞎扯,他繼續喝著,聊起他在密西根的日子,真是遙遠,我聊到 Bethlehem,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然後我們聊到 Getteysburg,聊到Black Paintings,聊著死去的日子和人們。 聊到信仰就會聊到恐懼,聊到恐懼就會聊到小時候,聊到小時候就會難過,不是傷心的難過,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難過,一種慌張的心情。很難解釋,也很難釋放。 然後一切都好多了,突然之間,我沒有喝酒,但是舒服多了。他喝乾了半瓶酒,然後去睡了。我坐在黑暗中,空氣中有樓下飄來的香煙味,凌晨的布魯克林只有地鐵的震動聲,和偶爾街上行人的叫罵聲。 ... 坐在教授的辦公室,她是在法國長大的猶太人,矮矮胖胖但是很好的電影導演,我們談我的劇本,足足有半小時之久,結束時他問起我的家庭,我有點猶豫。她看穿了,告訴我人生就是這麼糟糕,我們所擁有的就只有這麼一點,但是要好好珍惜。 就這樣決定了,我這樣想。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的。我以後不想再述說我的過去,至少不再抱著苦悶的心情。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對我而言卻是重要的。順服神,好的壞的都是過去了,我希望在剩下的時間不再對過去有牽掛,而是努力過好我的生活。 將那些事情擺著,寫新的文章,到新的城市,累了也不要停下來。 很快的,我們一部接著一部地看著電影,喝著一杯杯的咖啡,走在一條條嶄新和陳舊的街道上,睡在一張張洗過的床單,然後做著重複的夢,直到日子到了,很快的我們都將死去,跟那些睡了的人一樣,躺在腐敗的土地上,靜靜看著高樓升高遮蔽星空。 在布魯克林的日子匆匆過了一年多,走在街道上,我覺得充滿力量。大家開始談著未來,以後的計劃。有人希望我回台灣。,有人希望我留在紐約。我其實不知道。我只希望有一天可以跟她在一起,討論所有人生的瑣事然後安然入睡。 上個星期五,我們看完 <Angels in America> 從劇院裡走出來,外面飄著細雨,紐約的計程車已經被人搶光。我們踏著雨霧的街道穿過格林威治村,巷子裡異常的安靜,酒吧裡的人們靜靜地笑著,臺階上的石像沒有表情。我們熱列的討論著戲,關於死亡和世代的交錯,關於資本主義滲透英格蘭鄉村的小鎮。然後又是關於死亡,劇場總是關於死亡。我們聊著,聊到我可能有的工作,聊到我們的過去。然後又聊到信仰,聊到死...